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查看: 3239|回复: 4

[转帖] [游人小说]虞美人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8-9-30 16: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小奥斯卡摔了个脆的   
原载于《游戏人》


2007年我原本以为自己会像刚刚划过日历的2006一样孤单,一样的寂寞无聊,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就像闷骚 男歌手陈升在《Summer》中所唱的那样:“躺在一个发霉的烂被窝,独自幻想着八流电影里的艳遇。”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矗立在高高云端之上的命运女神莫伊莱却在此时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老人家随意的挥了挥衣袖,就把一个与我有太多回忆可供追溯的姑娘又一次的安插进了我的生活,让我一时不知所措。的确,在此之前的二十多年的生命历程中,荒诞的命运一次又一次的戏耍了我,这让我哭笑不得的同时,甚至一度怀疑过自己的生命不过就是一场天大的玩笑罢了。我在恍然间依稀看到,周身散发着辉煌光芒的上帝老爷正兴致勃勃的抱着手柄,如同在玩《模拟人生》一般操纵着时间万物。每每看到世上的凡人遭遇困惑而苦苦思索的时候,他的嘴角便会浮起一摸嘲弄的微笑,轻蔑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SB”一个著名的捷克诗人曾经说过: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这句听上去甚至是不靠谱的话,实际上却是一条不折不扣的真理。

    还是算了吧,这些像垃圾一样的梦呓我还是少说为好,因为它们会对你的理解带来些困扰。简而言之,我在这里惟一想要表明的是:我目前正置身于一场曲折的近乎神奇的爱情之中。这场像马拉松一样冗长的爱情始于留你那之前,中途算然经历过一次并不短暂的断层,然而我们最终却还是混在了一起。且说前几天,我和一个情圣朋友去喝通宵大酒,在了解到我的情况之后,丫便厉声像我诘问到:“我靠,你丫真牛叉!这场爱情要是再谈上两年的话抗战都该打完了,怎么还没想着赶紧脱身呢?"

    我靠!像这样的扯淡而无解的问题,我又怎么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呢?无论是谁都知道,爱情本来就是这么一个非理性的玩意儿——君不见那些满天飞舞的大蛾子都争着抢着飕飕的往火里蹦么?君不见正太罗密欧于朱丽叶小小你年纪便双双殉情的人间惨剧么?君不见那群傻冒的”浣猪格格“们一个劲扯着脖子高呼什么”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么?总而言之,爱情总是能让人在瞬间丧失理智,并不断作出种种疯狂的举动。

    但是,上面的这个问题我虽然用不找去回答,但我却丝毫无法回避。二十五岁生日即将来临的前一夜,我梦见自己在周公的指引下来到一个貌似甜蜜的梦境之中。我梦见自己左手拉着媳妇儿,右手拉着刚刚蹒跚学部的孩子,一家人在铺满灿烂阳光的草坪上快乐的嬉戏着......梦醒之后,我明白自己已经老了,因为我已经像一个大龄中年人一样渴望一个家庭了。完了,GAME OVER 了,美女作家的祖师爷杜拉丝老了之后还有情人为她的容颜爱的死去活来,网坛老妖精麦肯罗还能脾气火爆的在元老赛上与对手大打口水仗,传奇英雄索利德.斯内克老了以后还能在《MGS 4》中继续大显身手......可是,像我这样一个渴望伟大然而平凡到了极点德人,在变老了之后还能干些什么呢?
  
    我的小可爱为我解开了心头的疑惑,她说:”我们可以继续小心的呵护我们之间的爱,知道我们扇着翅膀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为止。”

    八年前的1999年,我还是一个刚刚脱离高考苦海的高三学生。像绝大多数同龄人一样,那个时候我贫贱,我猥琐,我一无所有,但是我却善于把自己伪装成一个骄傲的人,并企图借此来维护自己那渺小的不值得一提的自尊。那段时间里,我偏执的近乎可笑,以致于我在多年后听到木马乐队在《庆祝生活的方法》中高声唱道:“我们沉醉,我们卑微......即使破碎,也要姿态优美......”的时候,依然会有心有戚戚的感觉。

    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我开始疯狂打起动辄就是三四张CD的大部头RPG。我喜欢扮演这种英雄来救世的美妙感觉,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切身的感受到自己的伟大。现在看来,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幼稚到了极点,而在那是我却将之引以为傲,并乐此不疲。

    那一年夏末秋初的季节,我提着一个破旧行李箱登上了南下的火车。一张鲜红的录取通知书把我感到了繁荣富强的江南水乡,我的亲戚朋友们为此雀跃欢呼,因为他们听说哪里到处都是黄金,无论是谁都能在那里邂逅到一片天堂。于是我在大家期盼与羡慕的目光中一路向南飞驰而去,至于我心中那些尚未被物质化的理想,则全部的滞留在了北方,就像春运期间火车站等待返乡的万千民工一样,脏乱而值得怜悯。

    倘若你没有等上过南下的列车的话,那么你一辈子都不会理解我国实施计划生育的必要性与紧迫性。如你所见,矗立在站台上候车的人群就像原始森林一样的可怕。火车刚一停稳,人群便开始疯狂的向前涌去,支离破碎的身体紧紧的挤在一起,空气中漫溢着人肉的味道,呛得人喘不过气来,我夹杂在恐怖的人潮之中,就如同是湍急河流中的一片枯叶,在一片天旋地转之中便被人流胡乱的推入了车厢之中。

    这是车厢,这是一节硬卧车厢,这是一节在深沉夜色中飞驰的硬卧车厢,车厢里的灯已经熄灭了很久,然而仍躺在坚硬如钢的上铺之上辗转反侧,忧伤似水。当然,车厢中四处流传的,混合着方便面和脚汗气息自然要为我的失眠负上一些责任,然而它们毕竟不是罪魁祸首——倘若你也要远离故土和亲密的故人,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中展开一段前路迷茫的新生活的话,你也许就会像我一样难过,像我一样寂寞,像我一样春心骚动,像我一样孤枕难眠。
  
    很显然,这样背井离乡的经历已经足够让人忧伤了,不过更加可恨的乃是 睡在我中铺的那个混蛋,丫竟敢在不插耳机的情况下明目张胆地调戏着我当时朝思暮想的GBA美人儿。怪物被英雄击杀时所发出的惨嗷在寂静的车厢了显得毛骨悚然,我在上铺被迫洗耳恭听,于是不停的唉声叹气,禁不住很想打人。

    拜中铺贱人契而不舍的噪声骚扰,我始终都无法向周公大爷靠近半步。走投无路的情况之下,我便睁开眼睛,用迷离的目光打量起四周沉重的黑暗来。沉浸在这篇恐惧之中,我无比急切的想要知道,当前这片黑暗最终消失的时候,等待我的究竟会是什么,是一片碧蓝如洗的晴空,抑或是满眼凌乱而阴晦的乌云?

    就这样,在胡乱的思想中整整漂泊了二十六个钟头之后,我终于晃晃悠悠的来到了江南。尽管在踏上这片湿润而秀美的土地之前,我已经海阔天空的向了很多,,然而我始终都没有料到,我竟然也会在这个诞生了无数浪漫爱情传说的城市遭遇了一段有海誓山盟,但却同样刻骨铭心的爱情。


    尽管彼此之间失去联络早已三年有余,然而,当我在故乡一家静谧的咖啡馆中再次与虞昕意外邂逅的时候,我还是一眼就把她认了出来。我注意到她的无关似乎比三年前显得更加清晰,更加标致,而她原本清汤挂面的披肩直发此时也变成了优雅的大波浪,这让她在不失清纯的前提下又平添了一丝成熟女人的抚媚。换言之,在离开我的这三年里,她不但没有因此而产生丝毫憔悴,并且变的愈发光彩照人起来。说实话,这个发现让我感到无比沮丧。

    是的,我依然清晰的记得她六年之前的容颜。那张隐藏在幽暗灯光下的秀美容颜已经成为我记忆中独一无二的烙印,而现在,当我再次正视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的时候,我的脑海中曾一度闪现出了一个忧伤到令人绝望的字眼——无可挽回。

    遥想六年之前,在那间闷热潮湿且空间逼仄的学生宿舍中,我无聊而且无所事事,躺在那张摇摇欲坠的上铺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几乎就是我生活的全部内容——说实话,尽管在此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然而大学生活的无聊程度最终还是洞穿了我的心理承受底线。我想老老实实的去上课,可是老师们只会不着边际的扯淡;我想和朋友们痛痛快快的聊聊游戏,可是宿舍中的其余三个兄弟都是根正苗红的学习男 ——“电子海[HX]洛因如猛虎!”它们义正词严的如是说道,让我恨不能咬舌自尽;我想轰轰烈烈的谈一场校园恋爱,可是校园中四处游走的除了猪脸女就是猪脸女,实在让人忧伤似水。

    在以上种种因素的作用之下每当时的我便开始琢磨着要去找份工作,并用自己正来的血汗钱来为自己添置一台PS 2 ,从而改善自己没有游戏,没有女人的闷骚单身生活——那个时候,尽管刚刚推出的《心跳回忆3》人设被无数万家们鄙视为渣中之渣,然而在我这个非典型的萝莉控眼中,外形低龄话的牧原纪子同学原燃就是我心目中的完美女神。至于那个倍受推崇集无数有点为一身的藤崎诗织同学,在我看来也只能望牧原心叹的份儿而已。

    我的目标是学校西门外的一家小咖啡馆。这个咖啡馆有着一个极好听的名字——花园村,花园村的装修十分考究,但是在其中消费的成本却是出奇的低廉。倘若你愿意的话,那么你只需花上10块钱就可以在里面整整泡上整整夜。如此还惠与名的娱乐场所,简直与各种慈善机构有的一拼。

    我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发现花园村发布的招聘启示的,那张贴在食堂宣传栏上启示的大意是说,这个咖啡馆目前需要一个钢琴手,每天晚上七点半到十一点半工作,工作是演奏一些抒情的情调音乐,待遇优厚之类的云云。将启示粗粗的浏览了一边之后,我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我从四岁起就苦练钢琴技能,时至今日也算小有成就。虽不敢说有多大造诣,但是谈一些被学院派所不齿的情调音乐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于是当天晚上,我便大摇大摆的混如了花园村之中,然而我丝毫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家环境优雅的咖啡馆中,首先将我的目光牢牢吸引住的,并不是那架能够为我带来可观收入的小三角钢琴,而是坐在咖啡馆角落中静静看书的姑娘——她阅读时所散发出来的优雅气息令我怦然心动,无法自拔。
 楼主| 发表于 2008-9-30 16:31 | 显示全部楼层
在进一步观察之后,我更是吃惊的发现,姑娘手中捧的书竟然是索尔仁尼琴的《癌症楼》—— 一般来说,看这种书的女性十有八九都会是文艺女青年,而这个发现然我心中顿感欣喜。“正撞老子枪口上了,调戏文艺女青年正是老子的强项啊!”我在心中如是的淫笑了两声,随即决定把找工作的事情暂且先放在一边,先上前与佳人搭个讪再说。
    于是我来到那个疑似是文艺女青年的姑娘对面,大大咧咧的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而后便摇头晃脑,用自视为充满磁性的嗓音背诵起了让所有文艺女青年都喜闻乐见的作品,法国才女作家佛朗索瓦.萨冈笔下的《你好,忧愁》:这种感情以烦恼而又甘甜的滋味在我心头萦绕不去,对于它,我犹豫不决,不知冠以忧愁这个这个庄重而优美的名字是否合适。这是一种如此全面,如此利己的感觉,以致于我几乎为他感到羞耻,因而,忧愁在我看来就显得是如此可敬......”
     令我失望的是,那个姑娘似乎并没有对我以及我的发言产生任何的兴趣。它依然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手中的书本,直到半晌之后,她才懒洋洋的冒出一句:“Bonjour,Trisresse.”
    “... ...呃,那个,你说什么?”毫无心理准备的我一下子慌了手脚,险些就被这句听着耳熟但又不知所云的鸟语一技必杀——如你所知对于一个较为擅长英语,并且在高中时期便曾参与过某美版RPG攻略撰写工作的家伙来说,被一句洋文弄的满头雾水自然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
    “这是句法语,意思就是你想跟我显摆的那部作品的题目——你好,忧愁。”姑娘抬头瞥了我一眼,眼神近乎轻蔑。
    于是我大窘,面红耳赤的吭哧了好一会之后恢复了镇定,我稳定了一下情绪,而后便用英语结结巴巴的对她说道:“今晚我来到这家咖啡馆中原本是为了完成一项非常重要的人任务。然而当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那个任务简直渺小的不值得一提。”
    姑娘再次抬头瞥了我一眼,只不过依然沉默不语。
    “... ...你怎么一点反映也没有啊,莫非真的一点儿也听不懂?”我尴尬的挠了挠头。“唉,你们果然都喜欢用这种沉默的方式来羞辱我的英文发音。”
    “那到不是,”姑娘的脸上绽开了一丝微笑,“我只是在想,难道你还没有把自己所有会用的英语单词都用光么?”
    通过她的笑容,我开始更加仔细地打量起她的五官来。说实话,,她并不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胚子,但是却很耐看。不算大却很清澈的眼睛,小巧而略有点扁的鼻子,红润的嘴巴里还藏着一颗俏皮的虎牙,实在可爱的很。
    我咳嗽了两声,而后便做严肃状摇了摇头,说:“基本上算是用光了,不过,还是留了三个词准备放到最后面画龙点睛。”
    “哪三个词?”姑娘饶有兴趣的追问到,“你可别告诉我说是那三个俗不可耐的I Love you 啊,这样的话,我对你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好感可也就荡然无存了啊!”
    “嗨,这你放心。你瞅我像是那么没品位的人么?”我用十指的关节敲了敲桌子说道,“我留下的那三个词是,You are beauriful... ..."
    “ 行了行了,你赶紧住嘴吧。”还没等我说完,姑娘便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你就这么让我放心啊?要我说,这仨词可比I Love you还俗着好几个档次呢!”
    “你看,这就是你不懂了不是。”我探了探身子,嬉皮笑脸的朝姑娘身边凑了凑,“正所谓听着有点俗,内涵却很足。Mojave 3乐队你听说过么?著名独立音乐厂牌4AD旗下的最牛叉唯美民谣乐队。在他们最成功的专辑《Ask Me Tomoreow 》里就有首歌叫You are beautiful,那简直就是天籁啊... ...”
    姑娘托着下巴盯着我,从她的眼神中,我似乎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发现这个令我欣喜不已,于是便更加兴奋的喋喋不休起来:“对了,顺便透露你一个秘密,我今天来这里本来是为了找工作的... ...喏,就是在这家咖啡馆里弹钢琴。而这也就是我一开始跟你说的那个所谓的‘十分重要的任务’。所以说,假如一会儿我能说服老板让我得到这份工作的话,那么我以后一定会找机会为你弹弹这首歌。”
    “别以后啊,你现在就上去弹吧,那架钢琴现在不是正空着么?”姑娘冲着那架空着的钢琴努了努嘴。
     “这个... ...不太好吧。”被这个姑娘如此将了一军,我顿时有陷入了尴尬之中,“没有老板的允许,这么干似乎不大妥当啊。”
    “没关系。”姑娘乐道“我顺便也给你透露个秘密,我就是这儿的老板。现在,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从分允许了。”
    “你说什么!?”我满脸惊诧的喊道。
    “我就是这儿的老板,”姑娘笑着把手伸到我的面前,“我叫虞昕,欢迎你成为我手下的员工。”
    闻听此言,我差点尴尬的直接晕过去——大爷的,没想到自己原来依稀听到的那些诸如“花园村的老板乃是XX学院的富家千金”之类的江湖留言,竟然真的是个事实。
说实话,一直以来,我都对资本家以及他们的狗崽子们并无半点好感。当然我并不否认这是我的可笑的仇富
    心理在其中作祟——在我依然经历过的二十多年的生命历程中,有许多家庭优越的小贱人都曾伤害过我哪颗自卑但又不肯示弱的内心。小学的时候,一个药厂老板的儿子用一台从香港买来的砖头GB把握的宝贝《俄罗斯方块》手掌机轰成了渣;在中学时代,市XX局副局长的公子又用无比卑劣的手段抢走了我的初恋情人;现在到了大学,每当我为了寒假春运时的一张火车票愁的焦头烂额的时候,睡在我上铺的大款兄弟便会大声的嘲笑到:“老张,你丫是傻叉啊你!火车票难买你就不能买飞机票么?又快又干净,贵上一千来块钱也是值得的啊!”......我靠,天可怜见的,倘若我一直这样被刺激下去的话,那么我极有可能会在不久后专职成一名心理扭曲的愤青,终日深陷在一些无聊的BBS的讨论区中,面对那些诸如“贫富分化过于严重,需杀光天下富人以平民愤”之流的垃圾贴大声喊顶。不过万幸的是,虞昕的出现及时阻止了我病态的转变,并让我重新客观的审视起了“富人”这样一个充满优越感,但有容易遭仁诟病的敏感群体。
    算了,还是不拐弯抹角了。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我爱上了这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富家千金。他美丽,单纯,清爽,周身上下都散发着甜丝丝的气息。倘若用略为猥琐的语言来比喻的话那么她就像是一枚沾满露水的水果那样迷人,总是会让你有一种希望轻轻腰上一口的愿望。
    在花园村弹琴的那段日子里,我和虞昕时常会在咖啡店打烊之后坐在一起彻夜长谈。我给她讲北方的大气与苍茫,她便会回敬我江南水乡的精致与秀美;我给她讲自己从前青涩纯真的少年情怀,她便与我分享自己芳心浮动的心路里程。在这里需要说明的是,虞昕是个熬夜高手,她说道兴起的时候似乎连续说上一个通宵都不会有丝毫的疲倦。而我则不行,只要一过凌晨两点就开始打蔫,三点之后更是恨不能到头就睡。但可是正所谓,追姑娘就要付出一些代价,而我也只好强打精神与虞昕天南地北的胡侃。以致于那段时间里,我生生把自己熬成了凌晓雨同学圈养的熊猫。不过我的黑眼圈毕竟也没有白熬。通过这一大段推心置腹的谈话,我们很快就从纯粹的雇用关系发展成了朋友,并且继而又隐隐有了些继续向前发展的迹象。
    就这样,两个月的驻唱生涯一晃而过,我不但赚够了买PS 2的钱,而且在心中也很清楚的明白,我与虞昕之间的关系,也就是像港台地区御姐偶像团体SHE唱的那样,来到了一个“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微妙状态之中。因而在当时,究竟应当如何来捅破我们之间的这层窗户纸的问题,就成为了我考虑的重点。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行人,在闷骚的等待了几个晚上之后,我期盼已久的机会还是终于来到了——那一天的凌晨当花园村打烊之后,虞昕突然就把一叠人民币摆在了我的面前。
    “喏,这是你两个月卖艺所得的报酬。卖艺这东西虽然说比不上卖身来钱快,不过我像这基本上够你活上一阵子了。”虞昕冲桌子上的那叠人民币努了努嘴,嬉皮笑脸的说道。
    “嘿,真不赖哎。看起来你还是个良心尚未完全泯灭的小资本家。”我把那些钱拿在手里抖了一抖,“我很欣赏你这种决不拖欠农民工工资的意识啊同志,回头给你写封表扬信寄到报社去。”
    “免了免了,只要你以后继续在我这做牛做马,努力卖艺就可以了。”虞昕坏笑了两声。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摇了摇头说道,“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恢复自己的自由之身,一直遭受剥削的可怜人就要解放了!”
    “为什么?”虞昕惊讶的问道,“莫非你真嫌我给的报酬少,去找了个卖身的好活不成?”
    “哎,我说,趣味过于低级了啊,口头警告一次。”
    我佯装出一副怒容说道:“像我这样一个牛人,怎么能干这种事儿呢?”
    “嗯嗯,要我说也是。”貌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你长的这模样,跟格斯拉他二舅似的,你就算是真卖身也得有人买啊。”
    “走了,伤自尊了。”我把那叠钱揣进兜里,而后便作出要离开的样子。
    “得了得了,我错了还不行嘛。说正经的,你到你为什么不干了啊?”虞昕说着,又把她那双大眼睛狂忽闪了一顿,让我顿时眼花缭乱。
    “那什么,别老眨眼,我眼晕。”我说,“其实吧,我来你这打工的最初的原因就是为了买台游戏机,现在钱既然挣够了,那我自然也该回去享受享受了。所以说,等我以后在有物质欲望的时候,再跑到你这来混饭吃吧,拜拜了您勒。”
    “好吧,我这人也不爱挽留别人。那以后咱就常保持联系吧。”虞昕低头思考了一下而后又继续道, “呃,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你大概也执拗了,我对文艺青年一般没有什么抵抗力......”
    “真的么?”闻听此言,我心中顿时大喜。
    “当然啦。”她笑道,“尤其是像你这种长的很异想天开的文艺青年。”
    “我靠,你这是算是夸我还是骂我啊?”我哭笑不得的反问道。
    “自己琢磨去吧。”虞昕大笑着做出了一个代表胜利的V字型手势,“行了,无业游民,我宣布你已经光荣下岗了,自由活动去吧。”
    “谢主龙恩。”我向她作了个揖,而后便转头就走。可是没走两步,我就又转回头问了一句:“哎,我说美女同志,咱们现在这种扯淡的行为,已经可以被定义成为搞对象了么?”
    “什么叫搞对象啊,真土,那叫谈恋爱懂么?”虞昕双手十指指向下,做出了一个代表鄙视的手势。
    “好样的,有文化!”我向他翘起大拇指,随即便夸张的大笑起来。
    “你这么高兴干吗?”
    “你说着生活就跟游戏似的,平白无故的就能白捡着中友好的道具,而且这一次,我一捡就捡了个媳妇。”
    我嘿嘿的笑道,“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现在想起来,我似乎是再离开大学的这三年时光中才感受到了“悲伤”一词的真正含义。从或悲或喜的梦境中醒来的时候,我时常会感觉到十分口渴,精神不振而且头疼欲烈。于是,我便开始习惯再一根烟中开开始一整天的生活。在烟雾中,我完全隐藏了自己全部的孤单与脆弱,就像纳丹·米尔斯坦大师在最后一次录制唱片时所演奏的恰空舞曲一样,虽然乍听上去通篇都是辉煌与华丽,然而在细细品位过后,你就会发现,大师所奏出的每一个音符之中,实质上都蕴含着无尽的苍凉。
    只有感到悲伤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一个百分之百真实的自己。是的,只有悲伤。可惜的是,在大学四年的时光里,我却丝毫没有理解到悲伤的真正含义。那个时候,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我感到动容,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冷漠的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即便是在和虞昕分手的时候,我都因为种种破事的干扰而几乎没有感到任何悲伤。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像是RPG里那些作为偶像的英雄一样,经管在自我的舞台上演绎着再震撼不过的儿女情长生死离别,而本质上也只不过是由大串的0和1组成的,冷冰冰的二进制代码罢了,毫无悲伤。我有时甚至疑心过,倘若《Matrix》中的恐怖场景真的在当时出现的话,那么没心没肺的我定然会成为第一批牺牲者的一员。
    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在生活中,每个人都遭遇过自己的魔鬼。在有了自己的电玩铺之后,我的魔鬼就是那些小部分猥琐的竞争对手们,他们不遗余力的攻击着我的店铺,类似于什么卖翻新机了,什么组装货冒充原装货了,什么质次价高之类的言论,从来就没有从他们的嘴里断过。但是这些魔鬼并无法将我击溃。他们不断的出现只能让我不断的增加战斗力,不断的让自己LV UP,不断的让自己强大直至不可战胜。相较于我在大学里邂逅的魔鬼来说,他们简直脆弱的不堪一击。
    在滚出象牙塔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始终都误认为之际面对的最大的魔鬼乃是虞昕那个名声显赫的父亲。在当时,那个中年男人仅仅用残忍的只言片语,便在瞬间瓦解了的价值观和全部的梦想,并且还亲手炮制出我和虞昕三年的感情断层。可是,当我终于从盲目的仇恨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遭遇的最大的魔鬼其实并不是这个残忍的中年人,而是我自己的心。
    出于过渡的自尊,我痛恨别人施加在我身上的任何形式的轻蔑,甚至就连玩笑也不行。在我的字典里轻视和羞辱完全就是两个相同的概念,因为被人轻视会的感觉让我体内蕴藏的仇恨一股脑的爆发出来,继而产生出毁灭一切的邪恶愿望。
    被我过渡的自尊毁灭的第一个受害者就是我和虞昕之间的感情。
    我们所经历的二十一世纪注定会是一个浮躁的百年。凶猛的物质欲求如同肆虐的龙卷风一样降临在我
们身边,而后面在不动声色中便很扫了世间万物。在这样的一个物质欲横流的世界里,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钱就是爷,有钱就是爹”之类的箴言才是时代的主音。浮躁的人们播下不安的种子,而且没心没肺的站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它生根发芽。
    这就像是人们看待虞昕的态度——当我和虞昕混在一起之后,我的那些猫三狗四的朋友们时常会在喝酒的时候拍我的肩膀,一脸狞笑的说到:“可以啊老张,听说你没费多大功夫就把新文学院的第一富姐儿给拿下了,真牛X哥儿几个听说了么?他媳妇儿家的钱可是用麻袋装的啊,啧啧,老张,等那天我得找你取取经,回头我也傍大款这么一个大款......”
    这么扯淡的话倘若庭上一两次的话,那么你尚且还可以一笑而过,但是如果听的多了的话,你自然也就萌生打人的冲动。于是在一次深夜酩酊之后,我的冲动终于转化成了行动。伴随着一身钝响,破碎的啤酒瓶子在瞬间便破碎变成了许多小块,可是我的一个话痨朋友的脑袋比啤酒瓶更加脆弱,泊泊的鲜血像小溪一样从他的天灵盖中流淌出来,酒桌上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也在瞬间凝固。
    “别老提她的钱,你丫听懂了么?老子虽说确实穷点儿,但是老子一直都把钱当成王八蛋看!所以说,就算她是个一穷二白的普通小女生,我也会义无反顾的爱上她。”我盯着蹲在自己面前惨噑的话痨朋友,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知道,对于一个自尊近乎神经质的人来说,有些痛处是你绝对不能触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才能组成一个穷小子和一个富家女之间爱的纽带?莫非只有那一叠叠的人民币才行吗?
    相信我,我的确没有装逼。我之所以会爱上虞昕,和她那殷实的家境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也总是会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一般来说,有钱人家的孩子总是会有意无意的透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优越感。然而在虞昕身上,我却丝毫看不到这种优越感的存在,她有着一颗平静的不可思议的内心,天真的几乎一尘不染。
    我从来都不否认,和虞昕混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乃是我这辈子中经历的最为快乐也是最为单纯的一段时光。
    我在一开始就说过,在我十八岁的时候,自己的青春就已经被高考蹂躏成一团残渣。我甚至还没在狂热的青春了痛痛快快的撒个欢儿,就莫明其妙的陷入一种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生活状态之中。我忘记了什么是真正的悲伤,同时也顺便忘记了什么是真正的快乐,在虞昕出现之前,我惟一的快乐就是来源于强大的游戏帝国。那个时候在我看来,只有满天的飕飕飞的飞空艇和满地撒丫子跑的路行鸟的世界才是真正有趣,真正有意义的。然而,虞昕的出现,让我从新审视了身边这个真实的世界。那种种积极向上而且无忧无虑的生活态度极大的感染了我,这让我甚至一度感觉到,自己的青春又回来了。
    虞昕崇尚一切美好的事物,并对我沉醉于各类恐怖游戏轰的肮脏美学颇为鄙视。于是在她不断的感染下,我灰暗的世界观也渐渐的产生了积极的改变,我开始认识到这个世界毕竟还是有如此多美好的事物。譬如说,从前在学校旁边的湖中看到看到群鸭嬉戏的场景的时候,我总是会把鸭们送到全聚德,才是鸭们最好的归宿,放到水里这么游来游去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了。然而在和虞昕在一起之后,我的概念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并一度成为一个热爱生灵远离脂肪的素食主义者。
    我的爱情观修正并从新引导了我的世界观,这样的现实实在让我有点匪夷所思。
    然而,这个世界上让人弄不清楚的事情还有很多,我永远也弄不清楚她的脑袋里怎么装着这么多可爱又天真的古怪想法。她就像是一个热衷于撒娇的小女孩,随时都向你发动可爱的攻势。
    那一次,在网吧里,我正窝在某个BBS上看偶像蔡春猪哥哥的神作,原本专心致志打泡泡的虞昕突然就把脸凑了过来,装出有一副奶生奶气的的强调问:“看什么呢老公公?”
    “我靠,老公就老公,别总是老公公老公公的叫,听着跟太监似的。”我现实严肃的纠正了她的缪误,而后顿了一下说道,“看蔡春猪文章呢,挺逗乐的。”
    “哦?有意思的话给我念上一段呗。”她继续用一种嗲的要命的语气说道。
    “好吧,我给你念一段。”我清了清嗓子,而后便照着屏幕上的内容一字一句的念了下去,“曾经也有份真诚的感情放在我的面前,我珍惜了。但那人很小气,我又急急忙忙的收回去了。至于我的意中人,她最好是个泼妇,每天抓我脸,吐我口水... ...从前我的意中人可不是这样,那时我的意中人是这个泼妇的女儿,说起话来莺莺燕燕,一年要过三次生日。每次生日我都要送礼物... ...”
    还没等我念完,虞昕打断了我的话,高声喊道:“那我每年也要过三次生日,。我现在宣布,今天就是我其中的一个生日,快送礼物给我!”
    “好吧,你想要什么礼物啊?”我笑着问道。
    “我要两座100层的大高楼!”她想也不想便如是答道。
    “大姐,你宰了我吧。”我被这个答案弄得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房地产大鳄,你让我给你盖大楼去?”
    “然后我还要一架大飞机!”虞昕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这个... ...”我顿感自己汗如雨下,不禁犹豫这是否淫荡跪地求饶了。
    “再然后,我就要开着飞机,把把两座大楼都给撞了。”虞昕哈哈大笑道“我也要COSPLAY一回恐怖分子,好好爽上一次!”
    诚如你所见,我于虞昕之间类似于这与昂不着边际的谈话实际上还有很多。我们就这样一对非典型的另类情侣,从来没有海誓山盟,也不会动不动就把海枯石烂拿出来说是儿。我们只是喜欢对方海阔天空的闲聊,并快乐着。
    后来,我迫于临将毕业时的各种压力,在临近大四的时候,虞昕便把已经经营无力再细心照料的花园村转让给了别人。而后,我们便用这笔很可观的转让经费十分纯洁的在校外足下了一套房子——
    呃,也许你会认为“纯洁”和“校外租房”这两个词是完全不搭边的概念,然而我要告诉你的是,我
们还真就凭借着一股天真的劲头把纯真保持到了最后。那个时候,我们的夜生活往往是这样的:我坐在客厅前的小电视前打游戏,虞昕则坐在大电视前,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让人崩溃的文艺电影。众所周知,广大扯淡的文艺电影中总有一大堆漫长道令人崩溃的静止长镜头,于是每到这时,她便会百无聊赖的冲我这边漂上一眼,大声的说上一句:“又快死了吧,真笨蛋啊你。”
    就这样,我们之间的爱情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海誓山盟,而在平淡之中,我们依然感受道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愉悦。有人说过,只有平淡才能使爱情永恒的持续下去,而我也一度将其奉为真理。然而我没想到到的是,我们之间的爱情就像是《怪物猎人》LV 1任务中的那颗飞龙蛋一样虽然将它安稳的抱在怀里时一切都是风平浪静,但是只要被哪怕时一只蚊子这样弱小的怪物碰上一下,那么一切就会在瞬间灰飞烟灭了。
    在我们的爱情之中,虞昕的父亲就充当了蚊子这样一个并不算光彩的角色。他竖起自己导管状恶毒的嘴巴,只是轻轻的一扎,便把我们的爱刺成了支离破碎的碎片。
我想,正是我们在出租屋中所体验道的那种简单儿持久的快乐,才使虞昕渐渐的考虑到“婚姻”这个东西的
    可能性。在大四寒假将至的时候,她开始想尽一切办法来鼓动我去见一下她的父母——那一对在当地名声显赫,呼风唤雨的夫妇。对于她的这个提议,我当然是给予了完全的否定。每每她央求我与她会一次家的时候,我总会搬出“时机尚未成熟,等毕业以后再说吧”之类的理由来搪塞。
    其实我心理很清楚,这一切都是我那可怜的自尊心在作祟罢了——你应该能够想到,之于一个在上流社会厮混了已久的父亲来说,一个想要娶她女儿的穷小子在她的眼中,十有八九都是一个空手套白狼的猥琐投机者的形象。
    虞昕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顾虑,于是,她便去音像店买了一张扯淡的韩国电影《记忆的橡皮擦》,并把我拉过来与她一起看。影片刚刚过半,虞昕便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貌似动情的说道:“你看,这个男主人公跟你多像。一开始也是死活不肯机见女朋友的父母,然而到最后见了之后不也没像他想象的那样糟糕么?两个人还是有了一个无比美满的归宿。更何况,男主人公还凭借女方父亲的权力找到了施展自己才能的舞台,这种事业家庭两丰收的事儿,只有傻子才不干呢!”
    “那你就把我当成傻子算了。”我耸耸肩,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头。
    “哎,我说张皇。”虞昕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你到底怕什么啊?我爸妈再怎么着也不能把你吃了吧。”
    “谁怕了,我就是不乐意见他们罢了。就是单纯的不乐意,不乐意!”我就我依然毫不妥协。
    “可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去见见他们,真的。”虞昕语气诚恳的说道,“我想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咱们也应该有个明确的名份了吧。”
    “合着你的意思是说,咱俩以前都算是乱搞,属于奸夫淫妇的类型喽?”我嬉皮笑脸的回应到
    “你给我滚蛋,少跟我贫嘴!”虞昕的愤怒槽在瞬间便达到了MAX,她用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高分贝声音向我吼道:“要么你这个周末回家跟我去见父母,要么咱们现在就一刀两断!”
    “哎... ...你别急,咱俩在商量商量不成么?”我的声音开始软了下来。
    “没商量!”虞昕又冲我大吼了一声,而后便气呼呼的冲进了她的房间,仅仅留下了一声让我心惊胆战的摔门巨响。
    那一夜,我坐在PS 2前回顾了《心跳回忆》的初代产品,当藤崎诗织同学在传说之书下像我告白的时候,我心想倘若真是的爱情也能如此简单那该有多好。一切都在告白的那一刻结束,省得再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让我心神不宁,这样该有多好,多好!  
    我的自尊最终还是向爱情妥协了。那个阳光灿烂的周末,我和虞昕坐上了长途车来到了她的故乡,一个古典与现代并存风景秀美的江南小城。
    如同这个城市中无数的富人们一样,虞昕的家也坐落在这座城市西北角的别墅区里。在这里一栋栋外表精致的欧式建筑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几乎每一家的院子中都有着美艳异常的袖珍花园。跟着虞昕漫步在这个高尚社区中平滑的鹅卵石小路上,我感到自己的生活与这种奢华的地方似乎永远都不会有产生半点的交集。
    “你就是张皇?”一个怒不自威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我,仿佛是《洛克人 X4》中的机械皇帝一般,看上去便让人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是的,叔叔。”我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作为我女儿的男朋友,你觉得我会接受你吗?”没有任何的寒暄,充满海鲜味道的浓重的江浙口音便劈头盖脸地像我砸来,顿时便让我不知所措。
    “这个......我不知道。”叫我低下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果然还是有点自知之明。”虞昕地父亲似乎轻轻的冷笑了一声,“能否和我讲讲你身上有那些过人之处吗?”
   “爸爸.....”虞昕用嗔怪地眼神望了自己地父亲一眼。
    “你别说话。”她冲自己地女儿摆了摆手然后有一次地把冷峻地目光聚集到了我地身上,“我要听他说。”
    这个老混蛋!我在心中怒吼了一声作为一名除了骄傲之外一无所有地男人我能在他这样所谓的“成功人士”面前说些什么呢?我没有一个显赫的家庭背景,我的父母既不是富可敌国的大亨,也不是权倾朝野的重臣。至于我自己,则更不值得一提。一个连象牙塔都没有滚出,前途也是一片迷茫的大四学生,身上怎么可能会有他所能看重的有点呢?
    “......我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我鼓起了勇气,抬起头与虞昕的父亲对视了来。
    “你说什么?”他用一种近乎嘲笑的语气问道,“没有什么他别的过人之处,你想我会把女儿交给你吗?”
    “我爱她,这就是我和她在一起的全部原因。”我咬咬牙挣扎的说道。
    “呵,爱。小小年纪你懂得什么是爱?”他死死的盯着我的双眼说道,“你有本事给她买一个向这样大的房么?你能在她想开一家咖啡店的时候就给她开上一家咖啡店吗?或者说你能给她一张刷不爆的VISA卡吗?,要是不能的话你凭什么说爱她?”
    “我现在不能,可是.......可是我毕竟还有自己的理想,我相信,我终有一天会通过我的理想来为她实现这一切。”我强忍着怒火垂死挣扎道。
    “理想,你有什么理想?”虞昕的父亲把身体往后靠了靠,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想在毕业之后开家游戏店。”我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把它做大做强,您一定知道游戏行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一个热门的行业。而我相信,自己会在这个行业里找到自己施展才能的空间。”
    “小伙子,千万别用‘您一定知道’这样过于自信的字眼跟我讲话。“虞昕用轻蔑的语气对我说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听你的意思,你毕业的梦想就是做一点生意。卖游戏机也能叫理想?小伙子,你就别搞笑了。”
    我低下头,又一次沉默下来。
    “小伙子,还是安份点吧,我想好了,等昕昕一毕业,我就会把她送到美国去深造,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女儿在一起,而在那个时候她还是依然喜欢你的话,那么我可以帮你申请一个陪读的身份把你也送去。还是去外米纳渐渐世面吧,小伙子,一辈子就想做个小买卖,跟社会上整天胡混的那些小渣滓们有什么区别?”虞昕的父亲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如是说道,并吧一嘴高傲的吐沫星子毫无保留的喷到了我的脸上。
    “我操你大爷!你他妈说谁是渣滓呢?”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之后,我心中已经燃许久的愤怒终于爆发了。
    “你说什么?”虞昕的父亲睁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说,我操你大爷,你他妈听懂了老SB!”我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吼道。“你有脸看不起别人么?你是怎么发的迹,这一带有谁不知道?你不也是给人修脚开始的吗?你一个修脚的凭什么看不起我的理想?凭什么!”
    我像一只疯狗一样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着,把这辈子自己所有知道的脏话一股脑的喷道了那个老混蛋的头上。他目瞪口呆的听着我怒不可抑的破口大骂,赘肉四溢的肥脸仿佛是十字路口的交通灯一般时红时绿。虞昕站在我的身后,拼命的把我 向他家门口的方向拉去。在她的护送之下,我终于在保安尚未到来的情况下成功地脱出了这个富丽堂皇的别墅区。
    虞昕为我栏下了一辆出租车,低头小声的说道:“你自己大车去长途车站现回去吧,我要好好和我爸爸谈谈。”
    “谈个屁!这就是你逼着我和你父母见面的结局,你现在满意了吧!”我冷冰冰的甩下这么一句,而后便钻进出租车中绝尘而去,我把她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楼主| 发表于 2008-9-30 16:3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学校之后我就开始了自己疯狂的酗酒生涯,有人说过,一个人在情场上失意的时候必然会酒场的得意,以我的亲生身经历看来,此话一点都不假。在那段灰暗的日子里,我的身体就像下水道一般,以一个宽容的姿态接纳了数量惊人的酒精。那个时候我时常在半梦半醒中游荡着,动不动就和一帮临近毕业的闷骚死死团成员们从早喝到晚,喝高了之后就跑到女生宿舍楼下叫嚣道:“女人算个逑!老子才不希罕!”如此怪嚎叫七八回,马上就有女权主义者们从楼上泼下头天夜里的洗脚水来。
    与此同时,我开始疯狂地对虞昕展开了疯狂地报复——尽管我在心中很清楚地明白,这场风波与她的确没有任何的关系。然而在当时,自尊心严重受创所带来的羞耻已经完全占据了我的灵魂,我就像那个弑神的斯巴达人奎托斯一样,只有血淋淋的悲惨景象才能让我重新安静下来。
    我霸占了客厅中的那个大电视并且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大声音,大玩虞昕受不了的那些恐怖游戏。《寂静岭》,《零》,《尸人》······丧尸恶鬼们的呻吟飘荡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之中,虞昕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中,外婆甚至能够想象出她把自己的头埋在被子之中,因恐惧而瑟瑟发抖的可怜形象。每每这时,一种复仇成功的快感就会在我心头油然而生,令我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厚颜无耻的快乐。
    “我们谈谈好吗?”一天傍晚,我刚从酒桌上作战回来,坐在沙发上的虞昕用风平浪静的眼神看着我说。
    我摆了摆手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今天喝的有点高,脑子不大清醒。”
    “不行!我就要今天说。”虞昕的态度突然变得强硬起来,“来你坐到我旁边。”
    我乖乖的来到她旁边坐了下来。
    “张皇,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咱俩在一起没什么意思了?”虞昕板着一张扑克脸,毫无表情地便将了我一军。
    “问我那这个干嘛?”我被这样地问题弄得慌了手脚。
    “你别管,你只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就行了。”
    “······就算是吧。”我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违心地话。
    “很好”虞昕低头沉吟了片刻,而后便继续追问道“那么,这一切与其哦父亲有关吗?,如果是地话,我想我可以······”
    “你什么努力都不用做,因为做了也没用。”我狠下心来冷冰冰地说道,“我跟你已经混腻了,就这么简单。”
    “好吧,我说过我不喜欢勉强别人。那么在临分手地时候你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神似乎滑过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希望。
    已经决定破罐子破摔的我指了指出租屋的大门,说:“那里有扇门看到了么?”
    于是我便听到了一声摔门而去的巨响,我知道,我们之间从此便以GAME OVER了。
    在与虞昕分手之后,找工作与写论文的压力接踵而至,我在忙的的七荤八素的同时,也就无暇去顾及自己的背上感受了。于是,就在这样的混沌状态中,我便匆匆的滚出了校园,并且有一次横跨长江回到了北方。在故乡的这座城市中,凭借着父母多年来积攒的人脉关系,我在一家银行的后勤部门某到了一个职位。这是一份很清闲的工作,喝喝茶看看报纸就组成了每天的全部内容,是在安逸的恨,渐渐地我丧失了斗志。
    至于虞昕,自从分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也许,他已经顺从她那个牛叉老爹的意愿,去了遥远的美利坚圆她的女强人之梦了吧。不过无论如何,这些都与我不再有任何的关系。从她绝望的摔门而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很清楚的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鲁迅老爷所写道的那样,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离开了谁就活不了的一说。我在心中这样宽慰自己道。
    就这样,我开始在自己平稳的人生轨道上循规蹈矩地生活起来,同时也在这日复一日的安逸与平淡中渐渐地沉沦了。然而在某些夜深人静的时刻,每当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心入眠的时候,大学里那些年少轻狂的往事便会像陈年的胶片一样一幕幕的在我眼前划过。“难道我真的曾经那样疯狂过?”我在内心中大声的呐喊这。可惜的是已经不会有人来回答我了,那些日子已经像流水一样离我而去,现在他们已经恍若隔世。
    当然,在这些有关往事的胶片中,有相当的的一部分记录了虞昕的身影。无法否认的是,尽管已经分手,但是我依然会时常会思念她,我甚至会痛恨自己的人生不是一场开放性的RPG,以致于自己不能在她伤心离去的前一刻读档从来一次。
    当然,这些事情我也只不过是想想,想想就算了。于是,这种不温不火的思念就这样一直持续着,直到一年之后它才像沉睡以久的火山一般,在瞬间便迸发出了惊人的能量。
    话说那个阳光灿烂的中午,我在单位午休的时候掏出了新买的PSP,并在UMD仓中放入了一张《VR网球》,开始了自己称霸网坛的征程。然而一场比赛还没打完,我没戴维热衷于给人牵线保媒的大龄妇女杨大妈便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张嘴就开门见山的要给我介绍女朋友。
    “哎,我说小张,你岁数也不小了,也该搞个对象了吧。”杨大妈满面春风的说道,“阿姨这有不少合适的女孩,有时间要不要见见?”
    “别说了阿姨,您是在太土了。那不叫搞对象,那叫谈恋爱,谈恋爱您懂吗?”完全沉浸在游戏中的我,就这样没头没脑的应付了杨大妈一句。
    一个瞬间我和杨大妈同时愣住了。而我在PSP中的对手,那个在现实生活中早已威猛不再的格罗斯则结结实实的发出了一记ACE球。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我那些死去的生活回忆,就这样死灰复燃,有一次的齐刷刷的涌上了心头。
    我抱歉地向着热心的杨大妈笑了笑,随后便急吼吼地冲出了办公室。在单位地大院里,我从手机的电话本上翻出了那个尘封已久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可惜我听到的,仅仅是一声机械的“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语音提示而已。我呆呆的站在正午毒辣的太阳之下,感觉头晕目眩。
    后来,我又千方百计的联系到了虞昕当年的室友,在自报家门之后,电话那头之后先是一愣,而后便响起了职责的声音:“你这个没良心的,当初为了你,她和她父亲都闹翻了!她都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她都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可你呢?最后竟然还是辜负了她的心意,你简直就是四六不懂的混蛋!”
    说实话,在刚听到她和她父亲闹翻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甚至产生了一丝没心没肺短暂兴奋。然而这种兴奋马上却消失殆尽,我的心也在瞬间便被悔恨填了个满满当当。
    那天晚上,意大利盲人跨界歌手安德烈·波切利在我房间的劣质音像中响了整整一夜,而完全陷入了悔恨深渊中的阿沃自然也是一夜未眠。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便坐在电脑前,开始给虞昕写起了忏悔信。我就这样一段一段不停地写着,我抽掉了三包烟,吃掉了五条德芙,喝了无数杯的咖啡,整整写了两天一夜才将她完成。而后,我这封信贴到了自己的博客之上,并且把我的博客地址发给了我几乎所有的朋友。我期望着,有一天她能够看到我所有的努力。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又做出了一个在别人看来难以置信的决定——我十分坚决的辞掉了在银行中安逸的工作,尊卑从一个金融业从业人士转职成为一个游戏店的小老板,也就是虞昕父亲口中所谓的那个“笑渣滓”的角色。我之所以想要这样做,为的就是证明我当初的理想还没有死去。当初,我为了捍卫这个理想而失去了虞昕;而现在,我则要通过现实这个理想来从新找回她——就像我在一年前与他父亲说过的那样,我要把自己的游戏店一步一步的做大做强,我要让它变成中国的秋叶原!
    我要感谢我的父母,我感谢他们对我毫无保留的支持,倘若不是他们的理解与帮助,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再次邂逅幸福。
    在全家人的鼎力支持之下,两个月之后,我的游戏店便在这座城市里所谓的“电玩一条街”上顺利的开张了。
    我给这家店铺起了一个充满了太多回忆的名字——花园村,而这,大概也是我对虞昕思念的最后一丝坚持吧。
    一切正如我所料想的那样,在店铺开张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确先先后后地遭遇了许多的困境。知名度的匮乏,同行之间的尔虞我诈,顾客的刁难以及经费上的促襟见肘,这些都让我产生了数次打退堂鼓的念头。然而我最终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正所谓风雨之后必见彩虹,仅仅两年之后,在我几乎称得上是呕心沥血的苦心照料下,店铺的经营状况便依然开始扶上了正轨——初期的投资已经收回了大半不说,而且还成功的开了一家分店。现如今“花园村电玩”这个名号已经在这个城市的电视游戏圈中有了些名气,而且会有些陌生的生意电话打过来,这让我心中产生了一种扬眉吐气的强烈快感——总而言之,我终于击败了心中的那个梦魇。那句残忍的“卖游戏机也能叫理想?”在我看来已经变成了一个笑话,我只需一笑而过便可,毋需在做任何的计较。
    然而,事业上的阶段性成功却丝毫没有填补我心灵上的空白。我对虞昕的思念日益加深,有时甚至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我无数次像上帝许愿,只要我能够再见到我的天使一面,无论怎样遥远的旅途我也愿意走过,怎样高昂的代价我也愿意付出。
    然而,生活的幽默在此时却又一次的降临在我的身上。“梦里寻她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句临时拼凑起来的,看似扯淡的歪诗,却无比真实的发生在了我的身上。倘若我们生活的本质真的就是上帝操纵的一场游戏的话,那么我想,属于我的那一部分情节中一定出现了一个BUG,一个无比幸福,无比甜蜜的BUG。
    时至今日,我仍然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一头装进那个不怎么起眼的咖啡店中。那天傍晚,把店铺交给雇员看管的我正在一条并不熟悉的小姐中闲逛,享受闲暇的同时也在为我筹划第二家分店挑选着合适的地址。可是,当我路过那家咖啡馆的时候,我却感到了一种十分强烈的归属感。我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牢牢的抓住了,而后,便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那扇窄小的木门,与扑面而来的咖啡香气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而后,我的视线中便出现了那张让我朝思暮想的美丽的面孔。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仿佛是坠入了一场似真似幻的梦境之中,简直奇妙的不可思议。
    尽管在此之前,我已经无数次的宽慰自己说,我和虞昕就像是两个圆滚滚的乐克乐克一样,只要不被那个黑毛怪物叼走的话,那么无论相隔多远的距离,我们最终都能够合为一体。然而,当一切梦想都变成了现实,久别重逢的这一刻真实的来到眼前的这一刻,我却不可自持地感到了刺骨的胆怯。
    我在害怕什么,怕她不肯原谅?怕她说出她已经有了新的彼岸?我像中了石化魔法一样,呆立在咖啡店的门口不知所错。
    而后,我看到她慢慢地抬头向我这边看了一眼。当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我从她的眼神中发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战栗与不安,而我相信,她也从我的眼神中发现了同样的东西。
    “我知道,我们会再次见面的。”沉默了良久之后,她才缓缓开口,平静的说道,“只是,我有没想到,这一刻会来得如此之快。”  
    “也许你不会相信,因为离开你这个错误的决定,我曾有多么沉痛而深刻的懊悔。”我低着头,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小声的说道。
    “不,我相信。我看了你再BLOG上帖出的所谓的忏悔信。”虞昕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而且,我还差一点就立刻原谅了你。”
    “那个时候我太幼稚了,真的太幼稚了。”我摇摇头,用梦呓一般模糊的声音叹息道。
    “幼稚?”虞昕似乎是冷笑了一声,“难道当年你说你和我混腻了,不想和我在一起了,这一切都不是真心话么?”
    “当然不是了!”我猛摇了几下头解释道,“那都是我在负气的时候顺嘴溜达出来的,都是不走脑子的气话啊!”
    “那好,既然你说的都是气话。那么,我们在分手之后离毕业还有那么长一段时间,你为什么始终都不来找我?”虞昕继续表情严肃的追问道。
    这个问题让我无言以对。说实话,我压根就无法解释自己当时那种幼稚的赌气行为。支吾了一阵之后,我才有一次开口道:“我先来给你讲个故事吧,这是德国人亚诺什写的一部袖珍小童话,名字叫《噢,美丽的巴拿马》。你以前听过吗?”
    “别给我讲什么童话,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我需要的是你的解释!”
    我没有理会虞昕的不满,而是自顾自的讲起了我的故事:“这个故事说的是,从起那有一个小熊和小老虎,它们是最要好的朋友。它们住在一个很小却很舒服的小房子里。可是有一天,它们在自己家门口发现了一个装香蕉的箱子箱子,那个箱子散发这诱人的香蕉气味,而且上面还贴这一个标签,‘来自巴拿马’于是,小熊和小老虎便决定要去巴拿马,因为那里才是探们理想的王国,一个到处都散发这香蕉气息的梦幻国家······”
    “······然后呢?”听故事的人此时似乎有回复了她昔日的天真劲头。
    “然后它们就出发了。一路之上,它们碰见了狐狸,兔子和老鼠,而这些动物都告诉它们,只要向左拐,最终就能够来到巴拿马。呃,你当然知道,倘若你连续三次向左拐的话,那么你就等于兜了一个大圈子之后,有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于是小熊和小老虎就在一番漫长的旅行之后有回到了自己的家。可是因为相隔时间太久,它们的房子已经变的破烂不堪,以致于连他们自己都认不出来了。它们很高兴,因为它们认为这个已经变得破烂不堪的陌生地方就是它们想要找的巴拿马。”
    “它们可真傻。”
    “对阿,”我点点头说,“然后它们修好房子,觉的这个被绿树环绕的小房子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它们说,真高兴,我们终于来到了巴拿马,这里就是我们理想的王国,我们永远永远都不用再搬家了。”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就像是那只小熊和小老虎一样的傻,”故事讲完之后,我注视这虞昕的双眼,无比天真的说道,“仅仅为了一个近乎莫明其妙的理由变放弃了为自己放弃了自己最为宝贵的东西 ——它们是因为诱人的香蕉气味放弃了自己宝贵的家,而我则是因为自己可笑的尊严而放弃了你。而现在呢,在经历了漫长的成长之后,我又回到了你的身边。而这一次,已经成熟的我绝对不会再放手。”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么?”
    “我不想奢求你的信任,也不想奢求你的原谅。”我无比诚恳的说道,“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如果我不在你面前说出这些的话,我西那个我也许会后悔一辈子。”
    “好了,现在你已经说完了,那里有一扇们看到了没有?”虞昕用手指了指咖啡馆的那扇小门。
    “······那个,我可以把你上面的那句话看成是报复么?”我苦笑了一下,用绝望的口气开出了我们之间有可能是最后的一个玩笑。
    “不可以,因为我的报复还远远没有到来呢,”说道这里,她噗哧一声乐了,“我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折磨你,让你一辈子做牛做马来偿还你的罪过。”
    她的笑声仿佛是来自遥远的天籁,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一万个天使在我头顶同时唱歌起来。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生过你的气。”虞昕笑着说道,“你那天从我们家走了之后,我就和我父亲吵翻了。毕业之后,我在许多不同的城市飘来荡去地晃悠了好多年。原本,我是想换个新环境,然后把过去的那些和你有关的回忆统统忘掉。然而武林我作出怎样的努力,但最终还是无法释怀。后来,我又在你的BLOG上看到你的那封忏悔信,于是我就来到你所在的城市之中。”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城市的?”我好奇的问道
    “马上就满一年了吧。”
    “这么长时间了?”我惊讶的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想办法联系我呢?”
    “我不乐意。她笑道,我就是想看看,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这个缘分,能够再一次的萍水相逢。我给自己设定了一个三年的期限 ,倘若三年的时间里,我们始终都没有相遇的话,那么我就会永远地离开这里,继续我飘来荡去的生活。”
    “是这样啊!看来我今天来这边闲逛,还真是逛对了。”我感叹了一声又好奇的问道,“对了,你现在在哪儿工作呢?”
    “听说你是开了个游戏店,还把花园村这个名字用到了它的身上,对吧?”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反问起我来。
    “没错,这些你都知道?”我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嗯。”她点了点头,“那你推们进来的时候就没有注意到,这家咖啡店的名字和你的游戏店的名字是一摸一样的吗?”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这家咖啡店的老板?”我有一次窘了。
    “Bingo!”虞昕开心的大笑起来,“恭喜你答对了,你可以获得本老板娘亲自煮的意式咖啡一杯!”
    坐在松软的布艺沙发之中,我把手中的PSP调道音乐界面递给了对面的虞昕说:“来听听我偶像安德烈·波切利的这首歌吧,它已经在我的PSP里呆了很长时间了。每天晚上,我都要把它听一边才能够入睡。”
    “哦,什么歌能有这么好听啊?”她饶有兴致的接过了我的PSP。
    “Amappola。”我回答道。
    “······什么意思?”
    “这是意大利语,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虞美人。”我装出了一副轻蔑的表情瞥了她一样,而后露出了一个满怀深情的微笑,“它说的就是你,我最亲爱的虞美人。”
    而后,我们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我想,我们终将会沿着这样一个似曾相识的原点出发,走向一个崭新而美好的未来。
发表于 2008-12-8 20:1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作品废话太多,看不下去了.
发表于 2008-12-8 23:31 | 显示全部楼层
正常,这叫闷骚文。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虎纹猫家园

GMT+8, 2024-11-16 09:08 , Processed in 0.022580 second(s), 14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