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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30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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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一步观察之后,我更是吃惊的发现,姑娘手中捧的书竟然是索尔仁尼琴的《癌症楼》—— 一般来说,看这种书的女性十有八九都会是文艺女青年,而这个发现然我心中顿感欣喜。“正撞老子枪口上了,调戏文艺女青年正是老子的强项啊!”我在心中如是的淫笑了两声,随即决定把找工作的事情暂且先放在一边,先上前与佳人搭个讪再说。
于是我来到那个疑似是文艺女青年的姑娘对面,大大咧咧的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而后便摇头晃脑,用自视为充满磁性的嗓音背诵起了让所有文艺女青年都喜闻乐见的作品,法国才女作家佛朗索瓦.萨冈笔下的《你好,忧愁》:这种感情以烦恼而又甘甜的滋味在我心头萦绕不去,对于它,我犹豫不决,不知冠以忧愁这个这个庄重而优美的名字是否合适。这是一种如此全面,如此利己的感觉,以致于我几乎为他感到羞耻,因而,忧愁在我看来就显得是如此可敬......”
令我失望的是,那个姑娘似乎并没有对我以及我的发言产生任何的兴趣。它依然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手中的书本,直到半晌之后,她才懒洋洋的冒出一句:“Bonjour,Trisresse.”
“... ...呃,那个,你说什么?”毫无心理准备的我一下子慌了手脚,险些就被这句听着耳熟但又不知所云的鸟语一技必杀——如你所知对于一个较为擅长英语,并且在高中时期便曾参与过某美版RPG攻略撰写工作的家伙来说,被一句洋文弄的满头雾水自然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
“这是句法语,意思就是你想跟我显摆的那部作品的题目——你好,忧愁。”姑娘抬头瞥了我一眼,眼神近乎轻蔑。
于是我大窘,面红耳赤的吭哧了好一会之后恢复了镇定,我稳定了一下情绪,而后便用英语结结巴巴的对她说道:“今晚我来到这家咖啡馆中原本是为了完成一项非常重要的人任务。然而当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那个任务简直渺小的不值得一提。”
姑娘再次抬头瞥了我一眼,只不过依然沉默不语。
“... ...你怎么一点反映也没有啊,莫非真的一点儿也听不懂?”我尴尬的挠了挠头。“唉,你们果然都喜欢用这种沉默的方式来羞辱我的英文发音。”
“那到不是,”姑娘的脸上绽开了一丝微笑,“我只是在想,难道你还没有把自己所有会用的英语单词都用光么?”
通过她的笑容,我开始更加仔细地打量起她的五官来。说实话,,她并不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胚子,但是却很耐看。不算大却很清澈的眼睛,小巧而略有点扁的鼻子,红润的嘴巴里还藏着一颗俏皮的虎牙,实在可爱的很。
我咳嗽了两声,而后便做严肃状摇了摇头,说:“基本上算是用光了,不过,还是留了三个词准备放到最后面画龙点睛。”
“哪三个词?”姑娘饶有兴趣的追问到,“你可别告诉我说是那三个俗不可耐的I Love you 啊,这样的话,我对你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好感可也就荡然无存了啊!”
“嗨,这你放心。你瞅我像是那么没品位的人么?”我用十指的关节敲了敲桌子说道,“我留下的那三个词是,You are beauriful... ..."
“ 行了行了,你赶紧住嘴吧。”还没等我说完,姑娘便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你就这么让我放心啊?要我说,这仨词可比I Love you还俗着好几个档次呢!”
“你看,这就是你不懂了不是。”我探了探身子,嬉皮笑脸的朝姑娘身边凑了凑,“正所谓听着有点俗,内涵却很足。Mojave 3乐队你听说过么?著名独立音乐厂牌4AD旗下的最牛叉唯美民谣乐队。在他们最成功的专辑《Ask Me Tomoreow 》里就有首歌叫You are beautiful,那简直就是天籁啊... ...”
姑娘托着下巴盯着我,从她的眼神中,我似乎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发现这个令我欣喜不已,于是便更加兴奋的喋喋不休起来:“对了,顺便透露你一个秘密,我今天来这里本来是为了找工作的... ...喏,就是在这家咖啡馆里弹钢琴。而这也就是我一开始跟你说的那个所谓的‘十分重要的任务’。所以说,假如一会儿我能说服老板让我得到这份工作的话,那么我以后一定会找机会为你弹弹这首歌。”
“别以后啊,你现在就上去弹吧,那架钢琴现在不是正空着么?”姑娘冲着那架空着的钢琴努了努嘴。
“这个... ...不太好吧。”被这个姑娘如此将了一军,我顿时有陷入了尴尬之中,“没有老板的允许,这么干似乎不大妥当啊。”
“没关系。”姑娘乐道“我顺便也给你透露个秘密,我就是这儿的老板。现在,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从分允许了。”
“你说什么!?”我满脸惊诧的喊道。
“我就是这儿的老板,”姑娘笑着把手伸到我的面前,“我叫虞昕,欢迎你成为我手下的员工。”
闻听此言,我差点尴尬的直接晕过去——大爷的,没想到自己原来依稀听到的那些诸如“花园村的老板乃是XX学院的富家千金”之类的江湖留言,竟然真的是个事实。
说实话,一直以来,我都对资本家以及他们的狗崽子们并无半点好感。当然我并不否认这是我的可笑的仇富
心理在其中作祟——在我依然经历过的二十多年的生命历程中,有许多家庭优越的小贱人都曾伤害过我哪颗自卑但又不肯示弱的内心。小学的时候,一个药厂老板的儿子用一台从香港买来的砖头GB把握的宝贝《俄罗斯方块》手掌机轰成了渣;在中学时代,市XX局副局长的公子又用无比卑劣的手段抢走了我的初恋情人;现在到了大学,每当我为了寒假春运时的一张火车票愁的焦头烂额的时候,睡在我上铺的大款兄弟便会大声的嘲笑到:“老张,你丫是傻叉啊你!火车票难买你就不能买飞机票么?又快又干净,贵上一千来块钱也是值得的啊!”......我靠,天可怜见的,倘若我一直这样被刺激下去的话,那么我极有可能会在不久后专职成一名心理扭曲的愤青,终日深陷在一些无聊的BBS的讨论区中,面对那些诸如“贫富分化过于严重,需杀光天下富人以平民愤”之流的垃圾贴大声喊顶。不过万幸的是,虞昕的出现及时阻止了我病态的转变,并让我重新客观的审视起了“富人”这样一个充满优越感,但有容易遭仁诟病的敏感群体。
算了,还是不拐弯抹角了。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我爱上了这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富家千金。他美丽,单纯,清爽,周身上下都散发着甜丝丝的气息。倘若用略为猥琐的语言来比喻的话那么她就像是一枚沾满露水的水果那样迷人,总是会让你有一种希望轻轻腰上一口的愿望。
在花园村弹琴的那段日子里,我和虞昕时常会在咖啡店打烊之后坐在一起彻夜长谈。我给她讲北方的大气与苍茫,她便会回敬我江南水乡的精致与秀美;我给她讲自己从前青涩纯真的少年情怀,她便与我分享自己芳心浮动的心路里程。在这里需要说明的是,虞昕是个熬夜高手,她说道兴起的时候似乎连续说上一个通宵都不会有丝毫的疲倦。而我则不行,只要一过凌晨两点就开始打蔫,三点之后更是恨不能到头就睡。但可是正所谓,追姑娘就要付出一些代价,而我也只好强打精神与虞昕天南地北的胡侃。以致于那段时间里,我生生把自己熬成了凌晓雨同学圈养的熊猫。不过我的黑眼圈毕竟也没有白熬。通过这一大段推心置腹的谈话,我们很快就从纯粹的雇用关系发展成了朋友,并且继而又隐隐有了些继续向前发展的迹象。
就这样,两个月的驻唱生涯一晃而过,我不但赚够了买PS 2的钱,而且在心中也很清楚的明白,我与虞昕之间的关系,也就是像港台地区御姐偶像团体SHE唱的那样,来到了一个“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微妙状态之中。因而在当时,究竟应当如何来捅破我们之间的这层窗户纸的问题,就成为了我考虑的重点。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行人,在闷骚的等待了几个晚上之后,我期盼已久的机会还是终于来到了——那一天的凌晨当花园村打烊之后,虞昕突然就把一叠人民币摆在了我的面前。
“喏,这是你两个月卖艺所得的报酬。卖艺这东西虽然说比不上卖身来钱快,不过我像这基本上够你活上一阵子了。”虞昕冲桌子上的那叠人民币努了努嘴,嬉皮笑脸的说道。
“嘿,真不赖哎。看起来你还是个良心尚未完全泯灭的小资本家。”我把那些钱拿在手里抖了一抖,“我很欣赏你这种决不拖欠农民工工资的意识啊同志,回头给你写封表扬信寄到报社去。”
“免了免了,只要你以后继续在我这做牛做马,努力卖艺就可以了。”虞昕坏笑了两声。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摇了摇头说道,“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恢复自己的自由之身,一直遭受剥削的可怜人就要解放了!”
“为什么?”虞昕惊讶的问道,“莫非你真嫌我给的报酬少,去找了个卖身的好活不成?”
“哎,我说,趣味过于低级了啊,口头警告一次。”
我佯装出一副怒容说道:“像我这样一个牛人,怎么能干这种事儿呢?”
“嗯嗯,要我说也是。”貌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你长的这模样,跟格斯拉他二舅似的,你就算是真卖身也得有人买啊。”
“走了,伤自尊了。”我把那叠钱揣进兜里,而后便作出要离开的样子。
“得了得了,我错了还不行嘛。说正经的,你到你为什么不干了啊?”虞昕说着,又把她那双大眼睛狂忽闪了一顿,让我顿时眼花缭乱。
“那什么,别老眨眼,我眼晕。”我说,“其实吧,我来你这打工的最初的原因就是为了买台游戏机,现在钱既然挣够了,那我自然也该回去享受享受了。所以说,等我以后在有物质欲望的时候,再跑到你这来混饭吃吧,拜拜了您勒。”
“好吧,我这人也不爱挽留别人。那以后咱就常保持联系吧。”虞昕低头思考了一下而后又继续道, “呃,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你大概也执拗了,我对文艺青年一般没有什么抵抗力......”
“真的么?”闻听此言,我心中顿时大喜。
“当然啦。”她笑道,“尤其是像你这种长的很异想天开的文艺青年。”
“我靠,你这是算是夸我还是骂我啊?”我哭笑不得的反问道。
“自己琢磨去吧。”虞昕大笑着做出了一个代表胜利的V字型手势,“行了,无业游民,我宣布你已经光荣下岗了,自由活动去吧。”
“谢主龙恩。”我向她作了个揖,而后便转头就走。可是没走两步,我就又转回头问了一句:“哎,我说美女同志,咱们现在这种扯淡的行为,已经可以被定义成为搞对象了么?”
“什么叫搞对象啊,真土,那叫谈恋爱懂么?”虞昕双手十指指向下,做出了一个代表鄙视的手势。
“好样的,有文化!”我向他翘起大拇指,随即便夸张的大笑起来。
“你这么高兴干吗?”
“你说着生活就跟游戏似的,平白无故的就能白捡着中友好的道具,而且这一次,我一捡就捡了个媳妇。”
我嘿嘿的笑道,“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现在想起来,我似乎是再离开大学的这三年时光中才感受到了“悲伤”一词的真正含义。从或悲或喜的梦境中醒来的时候,我时常会感觉到十分口渴,精神不振而且头疼欲烈。于是,我便开始习惯再一根烟中开开始一整天的生活。在烟雾中,我完全隐藏了自己全部的孤单与脆弱,就像纳丹·米尔斯坦大师在最后一次录制唱片时所演奏的恰空舞曲一样,虽然乍听上去通篇都是辉煌与华丽,然而在细细品位过后,你就会发现,大师所奏出的每一个音符之中,实质上都蕴含着无尽的苍凉。
只有感到悲伤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一个百分之百真实的自己。是的,只有悲伤。可惜的是,在大学四年的时光里,我却丝毫没有理解到悲伤的真正含义。那个时候,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我感到动容,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冷漠的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即便是在和虞昕分手的时候,我都因为种种破事的干扰而几乎没有感到任何悲伤。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像是RPG里那些作为偶像的英雄一样,经管在自我的舞台上演绎着再震撼不过的儿女情长生死离别,而本质上也只不过是由大串的0和1组成的,冷冰冰的二进制代码罢了,毫无悲伤。我有时甚至疑心过,倘若《Matrix》中的恐怖场景真的在当时出现的话,那么没心没肺的我定然会成为第一批牺牲者的一员。
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在生活中,每个人都遭遇过自己的魔鬼。在有了自己的电玩铺之后,我的魔鬼就是那些小部分猥琐的竞争对手们,他们不遗余力的攻击着我的店铺,类似于什么卖翻新机了,什么组装货冒充原装货了,什么质次价高之类的言论,从来就没有从他们的嘴里断过。但是这些魔鬼并无法将我击溃。他们不断的出现只能让我不断的增加战斗力,不断的让自己LV UP,不断的让自己强大直至不可战胜。相较于我在大学里邂逅的魔鬼来说,他们简直脆弱的不堪一击。
在滚出象牙塔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始终都误认为之际面对的最大的魔鬼乃是虞昕那个名声显赫的父亲。在当时,那个中年男人仅仅用残忍的只言片语,便在瞬间瓦解了的价值观和全部的梦想,并且还亲手炮制出我和虞昕三年的感情断层。可是,当我终于从盲目的仇恨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遭遇的最大的魔鬼其实并不是这个残忍的中年人,而是我自己的心。
出于过渡的自尊,我痛恨别人施加在我身上的任何形式的轻蔑,甚至就连玩笑也不行。在我的字典里轻视和羞辱完全就是两个相同的概念,因为被人轻视会的感觉让我体内蕴藏的仇恨一股脑的爆发出来,继而产生出毁灭一切的邪恶愿望。
被我过渡的自尊毁灭的第一个受害者就是我和虞昕之间的感情。
我们所经历的二十一世纪注定会是一个浮躁的百年。凶猛的物质欲求如同肆虐的龙卷风一样降临在我
们身边,而后面在不动声色中便很扫了世间万物。在这样的一个物质欲横流的世界里,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钱就是爷,有钱就是爹”之类的箴言才是时代的主音。浮躁的人们播下不安的种子,而且没心没肺的站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它生根发芽。
这就像是人们看待虞昕的态度——当我和虞昕混在一起之后,我的那些猫三狗四的朋友们时常会在喝酒的时候拍我的肩膀,一脸狞笑的说到:“可以啊老张,听说你没费多大功夫就把新文学院的第一富姐儿给拿下了,真牛X哥儿几个听说了么?他媳妇儿家的钱可是用麻袋装的啊,啧啧,老张,等那天我得找你取取经,回头我也傍大款这么一个大款......”
这么扯淡的话倘若庭上一两次的话,那么你尚且还可以一笑而过,但是如果听的多了的话,你自然也就萌生打人的冲动。于是在一次深夜酩酊之后,我的冲动终于转化成了行动。伴随着一身钝响,破碎的啤酒瓶子在瞬间便破碎变成了许多小块,可是我的一个话痨朋友的脑袋比啤酒瓶更加脆弱,泊泊的鲜血像小溪一样从他的天灵盖中流淌出来,酒桌上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也在瞬间凝固。
“别老提她的钱,你丫听懂了么?老子虽说确实穷点儿,但是老子一直都把钱当成王八蛋看!所以说,就算她是个一穷二白的普通小女生,我也会义无反顾的爱上她。”我盯着蹲在自己面前惨噑的话痨朋友,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知道,对于一个自尊近乎神经质的人来说,有些痛处是你绝对不能触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才能组成一个穷小子和一个富家女之间爱的纽带?莫非只有那一叠叠的人民币才行吗?
相信我,我的确没有装逼。我之所以会爱上虞昕,和她那殷实的家境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也总是会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一般来说,有钱人家的孩子总是会有意无意的透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优越感。然而在虞昕身上,我却丝毫看不到这种优越感的存在,她有着一颗平静的不可思议的内心,天真的几乎一尘不染。
我从来都不否认,和虞昕混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乃是我这辈子中经历的最为快乐也是最为单纯的一段时光。
我在一开始就说过,在我十八岁的时候,自己的青春就已经被高考蹂躏成一团残渣。我甚至还没在狂热的青春了痛痛快快的撒个欢儿,就莫明其妙的陷入一种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生活状态之中。我忘记了什么是真正的悲伤,同时也顺便忘记了什么是真正的快乐,在虞昕出现之前,我惟一的快乐就是来源于强大的游戏帝国。那个时候在我看来,只有满天的飕飕飞的飞空艇和满地撒丫子跑的路行鸟的世界才是真正有趣,真正有意义的。然而,虞昕的出现,让我从新审视了身边这个真实的世界。那种种积极向上而且无忧无虑的生活态度极大的感染了我,这让我甚至一度感觉到,自己的青春又回来了。
虞昕崇尚一切美好的事物,并对我沉醉于各类恐怖游戏轰的肮脏美学颇为鄙视。于是在她不断的感染下,我灰暗的世界观也渐渐的产生了积极的改变,我开始认识到这个世界毕竟还是有如此多美好的事物。譬如说,从前在学校旁边的湖中看到看到群鸭嬉戏的场景的时候,我总是会把鸭们送到全聚德,才是鸭们最好的归宿,放到水里这么游来游去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了。然而在和虞昕在一起之后,我的概念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并一度成为一个热爱生灵远离脂肪的素食主义者。
我的爱情观修正并从新引导了我的世界观,这样的现实实在让我有点匪夷所思。
然而,这个世界上让人弄不清楚的事情还有很多,我永远也弄不清楚她的脑袋里怎么装着这么多可爱又天真的古怪想法。她就像是一个热衷于撒娇的小女孩,随时都向你发动可爱的攻势。
那一次,在网吧里,我正窝在某个BBS上看偶像蔡春猪哥哥的神作,原本专心致志打泡泡的虞昕突然就把脸凑了过来,装出有一副奶生奶气的的强调问:“看什么呢老公公?”
“我靠,老公就老公,别总是老公公老公公的叫,听着跟太监似的。”我现实严肃的纠正了她的缪误,而后顿了一下说道,“看蔡春猪文章呢,挺逗乐的。”
“哦?有意思的话给我念上一段呗。”她继续用一种嗲的要命的语气说道。
“好吧,我给你念一段。”我清了清嗓子,而后便照着屏幕上的内容一字一句的念了下去,“曾经也有份真诚的感情放在我的面前,我珍惜了。但那人很小气,我又急急忙忙的收回去了。至于我的意中人,她最好是个泼妇,每天抓我脸,吐我口水... ...从前我的意中人可不是这样,那时我的意中人是这个泼妇的女儿,说起话来莺莺燕燕,一年要过三次生日。每次生日我都要送礼物... ...”
还没等我念完,虞昕打断了我的话,高声喊道:“那我每年也要过三次生日,。我现在宣布,今天就是我其中的一个生日,快送礼物给我!”
“好吧,你想要什么礼物啊?”我笑着问道。
“我要两座100层的大高楼!”她想也不想便如是答道。
“大姐,你宰了我吧。”我被这个答案弄得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房地产大鳄,你让我给你盖大楼去?”
“然后我还要一架大飞机!”虞昕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这个... ...”我顿感自己汗如雨下,不禁犹豫这是否淫荡跪地求饶了。
“再然后,我就要开着飞机,把把两座大楼都给撞了。”虞昕哈哈大笑道“我也要COSPLAY一回恐怖分子,好好爽上一次!”
诚如你所见,我于虞昕之间类似于这与昂不着边际的谈话实际上还有很多。我们就这样一对非典型的另类情侣,从来没有海誓山盟,也不会动不动就把海枯石烂拿出来说是儿。我们只是喜欢对方海阔天空的闲聊,并快乐着。
后来,我迫于临将毕业时的各种压力,在临近大四的时候,虞昕便把已经经营无力再细心照料的花园村转让给了别人。而后,我们便用这笔很可观的转让经费十分纯洁的在校外足下了一套房子——
呃,也许你会认为“纯洁”和“校外租房”这两个词是完全不搭边的概念,然而我要告诉你的是,我
们还真就凭借着一股天真的劲头把纯真保持到了最后。那个时候,我们的夜生活往往是这样的:我坐在客厅前的小电视前打游戏,虞昕则坐在大电视前,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让人崩溃的文艺电影。众所周知,广大扯淡的文艺电影中总有一大堆漫长道令人崩溃的静止长镜头,于是每到这时,她便会百无聊赖的冲我这边漂上一眼,大声的说上一句:“又快死了吧,真笨蛋啊你。”
就这样,我们之间的爱情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海誓山盟,而在平淡之中,我们依然感受道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愉悦。有人说过,只有平淡才能使爱情永恒的持续下去,而我也一度将其奉为真理。然而我没想到到的是,我们之间的爱情就像是《怪物猎人》LV 1任务中的那颗飞龙蛋一样虽然将它安稳的抱在怀里时一切都是风平浪静,但是只要被哪怕时一只蚊子这样弱小的怪物碰上一下,那么一切就会在瞬间灰飞烟灭了。
在我们的爱情之中,虞昕的父亲就充当了蚊子这样一个并不算光彩的角色。他竖起自己导管状恶毒的嘴巴,只是轻轻的一扎,便把我们的爱刺成了支离破碎的碎片。
我想,正是我们在出租屋中所体验道的那种简单儿持久的快乐,才使虞昕渐渐的考虑到“婚姻”这个东西的
可能性。在大四寒假将至的时候,她开始想尽一切办法来鼓动我去见一下她的父母——那一对在当地名声显赫,呼风唤雨的夫妇。对于她的这个提议,我当然是给予了完全的否定。每每她央求我与她会一次家的时候,我总会搬出“时机尚未成熟,等毕业以后再说吧”之类的理由来搪塞。
其实我心理很清楚,这一切都是我那可怜的自尊心在作祟罢了——你应该能够想到,之于一个在上流社会厮混了已久的父亲来说,一个想要娶她女儿的穷小子在她的眼中,十有八九都是一个空手套白狼的猥琐投机者的形象。
虞昕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顾虑,于是,她便去音像店买了一张扯淡的韩国电影《记忆的橡皮擦》,并把我拉过来与她一起看。影片刚刚过半,虞昕便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貌似动情的说道:“你看,这个男主人公跟你多像。一开始也是死活不肯机见女朋友的父母,然而到最后见了之后不也没像他想象的那样糟糕么?两个人还是有了一个无比美满的归宿。更何况,男主人公还凭借女方父亲的权力找到了施展自己才能的舞台,这种事业家庭两丰收的事儿,只有傻子才不干呢!”
“那你就把我当成傻子算了。”我耸耸肩,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头。
“哎,我说张皇。”虞昕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你到底怕什么啊?我爸妈再怎么着也不能把你吃了吧。”
“谁怕了,我就是不乐意见他们罢了。就是单纯的不乐意,不乐意!”我就我依然毫不妥协。
“可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去见见他们,真的。”虞昕语气诚恳的说道,“我想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咱们也应该有个明确的名份了吧。”
“合着你的意思是说,咱俩以前都算是乱搞,属于奸夫淫妇的类型喽?”我嬉皮笑脸的回应到
“你给我滚蛋,少跟我贫嘴!”虞昕的愤怒槽在瞬间便达到了MAX,她用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高分贝声音向我吼道:“要么你这个周末回家跟我去见父母,要么咱们现在就一刀两断!”
“哎... ...你别急,咱俩在商量商量不成么?”我的声音开始软了下来。
“没商量!”虞昕又冲我大吼了一声,而后便气呼呼的冲进了她的房间,仅仅留下了一声让我心惊胆战的摔门巨响。
那一夜,我坐在PS 2前回顾了《心跳回忆》的初代产品,当藤崎诗织同学在传说之书下像我告白的时候,我心想倘若真是的爱情也能如此简单那该有多好。一切都在告白的那一刻结束,省得再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让我心神不宁,这样该有多好,多好!
我的自尊最终还是向爱情妥协了。那个阳光灿烂的周末,我和虞昕坐上了长途车来到了她的故乡,一个古典与现代并存风景秀美的江南小城。
如同这个城市中无数的富人们一样,虞昕的家也坐落在这座城市西北角的别墅区里。在这里一栋栋外表精致的欧式建筑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几乎每一家的院子中都有着美艳异常的袖珍花园。跟着虞昕漫步在这个高尚社区中平滑的鹅卵石小路上,我感到自己的生活与这种奢华的地方似乎永远都不会有产生半点的交集。
“你就是张皇?”一个怒不自威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我,仿佛是《洛克人 X4》中的机械皇帝一般,看上去便让人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是的,叔叔。”我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作为我女儿的男朋友,你觉得我会接受你吗?”没有任何的寒暄,充满海鲜味道的浓重的江浙口音便劈头盖脸地像我砸来,顿时便让我不知所措。
“这个......我不知道。”叫我低下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果然还是有点自知之明。”虞昕地父亲似乎轻轻的冷笑了一声,“能否和我讲讲你身上有那些过人之处吗?”
“爸爸.....”虞昕用嗔怪地眼神望了自己地父亲一眼。
“你别说话。”她冲自己地女儿摆了摆手然后有一次地把冷峻地目光聚集到了我地身上,“我要听他说。”
这个老混蛋!我在心中怒吼了一声作为一名除了骄傲之外一无所有地男人我能在他这样所谓的“成功人士”面前说些什么呢?我没有一个显赫的家庭背景,我的父母既不是富可敌国的大亨,也不是权倾朝野的重臣。至于我自己,则更不值得一提。一个连象牙塔都没有滚出,前途也是一片迷茫的大四学生,身上怎么可能会有他所能看重的有点呢?
“......我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我鼓起了勇气,抬起头与虞昕的父亲对视了来。
“你说什么?”他用一种近乎嘲笑的语气问道,“没有什么他别的过人之处,你想我会把女儿交给你吗?”
“我爱她,这就是我和她在一起的全部原因。”我咬咬牙挣扎的说道。
“呵,爱。小小年纪你懂得什么是爱?”他死死的盯着我的双眼说道,“你有本事给她买一个向这样大的房么?你能在她想开一家咖啡店的时候就给她开上一家咖啡店吗?或者说你能给她一张刷不爆的VISA卡吗?,要是不能的话你凭什么说爱她?”
“我现在不能,可是.......可是我毕竟还有自己的理想,我相信,我终有一天会通过我的理想来为她实现这一切。”我强忍着怒火垂死挣扎道。
“理想,你有什么理想?”虞昕的父亲把身体往后靠了靠,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想在毕业之后开家游戏店。”我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把它做大做强,您一定知道游戏行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一个热门的行业。而我相信,自己会在这个行业里找到自己施展才能的空间。”
“小伙子,千万别用‘您一定知道’这样过于自信的字眼跟我讲话。“虞昕用轻蔑的语气对我说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听你的意思,你毕业的梦想就是做一点生意。卖游戏机也能叫理想?小伙子,你就别搞笑了。”
我低下头,又一次沉默下来。
“小伙子,还是安份点吧,我想好了,等昕昕一毕业,我就会把她送到美国去深造,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女儿在一起,而在那个时候她还是依然喜欢你的话,那么我可以帮你申请一个陪读的身份把你也送去。还是去外米纳渐渐世面吧,小伙子,一辈子就想做个小买卖,跟社会上整天胡混的那些小渣滓们有什么区别?”虞昕的父亲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如是说道,并吧一嘴高傲的吐沫星子毫无保留的喷到了我的脸上。
“我操你大爷!你他妈说谁是渣滓呢?”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之后,我心中已经燃许久的愤怒终于爆发了。
“你说什么?”虞昕的父亲睁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说,我操你大爷,你他妈听懂了老SB!”我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吼道。“你有脸看不起别人么?你是怎么发的迹,这一带有谁不知道?你不也是给人修脚开始的吗?你一个修脚的凭什么看不起我的理想?凭什么!”
我像一只疯狗一样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着,把这辈子自己所有知道的脏话一股脑的喷道了那个老混蛋的头上。他目瞪口呆的听着我怒不可抑的破口大骂,赘肉四溢的肥脸仿佛是十字路口的交通灯一般时红时绿。虞昕站在我的身后,拼命的把我 向他家门口的方向拉去。在她的护送之下,我终于在保安尚未到来的情况下成功地脱出了这个富丽堂皇的别墅区。
虞昕为我栏下了一辆出租车,低头小声的说道:“你自己大车去长途车站现回去吧,我要好好和我爸爸谈谈。”
“谈个屁!这就是你逼着我和你父母见面的结局,你现在满意了吧!”我冷冰冰的甩下这么一句,而后便钻进出租车中绝尘而去,我把她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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